坐上心心念念的轿子,莫如桂舒服地叹了口气,这一刻,心里突然填满了满足感。

    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可以像话本中的翩翩公子一般,摇着扇子,晃悠着,一边慢慢地上山,一边观赏风景,顺带评价一番。

    可他一时热血上头,又忘记了,话本是话本,现实是现实。

    而现实中的莫如桂,才出发未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后继乏力,特别想像借口的大黄狗一样,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纳凉。

    如今遇到了轿夫他们,自己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否则靠自己这两条不中用的腿,要墨迹到什么时候才能磨到清君观呢?

    “二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莫如桂美滋滋地坐在简陋的轿子上,歪头问莫如渊。

    莫如渊一手撑在木轿子的围栏上,以手托头,微阖双目。面无表情之时,憨厚的气质尽数退散,隐隐有摄人的威势显露。

    只是,神经大条的莫如桂只是觉得自家二哥变得更加成熟了,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然,昨天聚会之时,其他几位哥哥就会问莫如渊这些年做了什么了,而不是敷衍掠过。

    听见莫如桂突然问他,他张开了眼睛:“什么问题?”

    莫如桂半趴在轿子边,探出半个身子:“二哥,你当年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啊。当时爹娘都急得不得了了。”

    “哦,那会啊……”

    莫如渊神色莫名,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年幼不知事,学着别人离家出走而已。”

    说着,莫如渊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嗤笑一声,反倒是认真地对莫如桂说:“所以,千万别学二哥。这条路,很苦。”

    苦?

    莫如桂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家里的哥哥一个个喜欢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让人摸不着脑袋。

    莫如桂茫然的样子取悦了莫如渊。可惜隔着一段距离,莫如渊也不好伸手过去摸摸他的脑袋。

    莫如渊很快提起另外一件事,用沧州土话问莫如桂,打的莫如桂措手不及:“你封笔了?还是换了个笔名?”

    “封笔?没有……啊!”莫如桂傻乎乎地应了一声,顿时感觉不对慌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