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马车去“天泉山”。树大夫虽然身体很好,但毕竟不会武,骑马总是比较劳累的,还是坐车比较合适。

    马车速度不快,晃晃悠悠的,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树大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小师父……”

    南星笑道:“我看你一路了,还以为你会忍到回去的路上才说。”

    树大夫讪笑两声,“那个……”

    南星道:“到底什么事,这么难说出口吗?”

    树大夫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苏梦枕之父苏遮幕同我有旧,他这个儿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能力上不输给任何人,就是一副破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

    南星道:“你这不是一直给他治着呢吗。”

    树大夫叹气:“他的身体我调理多年,只能尽量减缓恶化的速度,根本谈不上‘医治’。我想着,若是天下有人能治好他,那一定就是小师父您了。”

    南星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给他治病的。”

    树大夫再叹口气:“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那么聪明,真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南星也就不装了:“类似的话您跟我爹说过没?”

    树大夫点头。

    “那我爹说什么?”

    树大夫道:“他什么都没说,倒是崖余劝我最好别跟你提。”

    南星点头:“那您听我哥的吧。”

    无情还是厚道的,知道就算是他们,想要南星医治如李玄衣、雷卷等人时都踩了雷,没逃过被发作一通的后果。就更别说差着好几层的树大夫了。南星只是脾气好,又不是没脾气。

    况且若只是挨些责骂,倒也无妨。可若小丫头性子上来了,对病人起了厌恶,那才真是断了人的生机,别无他法了。

    树大夫再次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也罢,以后我就不提了。只是若连句话都不说,总觉得对不起苏遮幕。现在,心中倒是轻松许多。”

    南星笑笑,为了与老友的情谊,倒也应该劝一句。于是也就不生他气了。

    他们乘坐的马车是很普通的车辆,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车前挂了“金风细雨楼”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