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碎片场景回到现实后,周锦还保持着与凌止桑耳鬓厮磨的姿势。凌止桑呆呆躺了一会儿,从情欲中苏醒,像是终于意识到刚刚自己缠着周锦做了多么放浪形骸的事,一时之间不知怎样面对那人。他悄悄从周锦胳膊的环绕中退出了点,支起手肘撑起上半身。

    周锦察觉怀里有些动静,垂眸看向凌止桑。

    “呃,该、该用饭了。”凌止桑目光躲避。

    “出府的事,你想好了吗?”

    “我……”这句提醒让凌止桑的情绪又翻涌上来,眼眶中蓄起水气。

    不管他如何掩耳盗铃,真相都已经残忍地展露在他面前。他被囚禁时曾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父母不来看他呢,只要踏进这个房门,他就一定能脱离苦海。

    而事实是,他们不仅熟视无睹,而且根本是他凄惨遭遇的帮凶。

    那这个人呢,又算什么?

    “你为什么要带我出府?”凌止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了另一个话题。冷静下来后,他确实好奇这一世周锦在没有他的诱哄下依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且如此之早。

    “就是出去住一段时间,换换环境,换换心情吧。你要实在不愿也无妨的。”周锦一边思索一边回答,他的语速很慢,试图把原因平和地解释出来。

    竟然仅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凌止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看着这个人,又觉得没什么不合理的。

    他不是上辈子的那个“周锦”,他已经确定过了。

    “不过我同你父亲撒了个谎……”

    凌止桑陡然一怔。

    周锦没注意到,继续说着:“我跟他说我治不好你的病,需要带你去找我的师父一起商讨。”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对他夸大了你的实际情况,而且我也并没有什么师父。”

    凌止桑松了口气,随后在心里自嘲地笑笑。是啊,什么样的人才会用前世那般污蔑他的说词。不过,没有师父?他想起之前的某段谈话:

    “你不是提到过一位院长吗?他不算你师父?”

    “嗯?”周锦显然没想到凌止桑会提问这个问题,斟酌了一下措辞。

    “他不仅仅是我的老师,我无父无母,是他抚育我长大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