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日光斜穿进朱户,轻轻地覆在雕花窗棱上，林黛玉被日光一照，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揉了揉眼睛，将被子一拉，看见自己身穿一件干爽的里衣，衣服的领口处隐约弥漫着点点红痕,两条修长的腿也酸软地抬不起来。
昨夜红烛灭尽之时,两人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身上都浸满了汗。似乎也是那时候，谢染给她换了身衣服。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喊蜡梅过来，一张口却发现嗓音几乎哑了，干涩的发不出什么声音来。想起昨夜的荒唐,林黛玉攥紧被角又红了脸。
正巧这时候谢染从门外踏进来，“醒了？”
他捧着一盏汤进来,笑吟吟道,“母亲特意熬的,顺便让我告诉你，以后不必去她那里请安了。”
林黛玉坐起身，正要接过来,谢染却将她的手轻轻拢住，轻轻放下，自己则上前一步,将勺子拿了过来，“别动。”
林黛玉觉得不自在，仍要伸手去接,却听谢染低声道，“手还能抬得起来？”话音里似是藏着一丝戏谑。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一勺子人参汤已经递到了嘴边。
看着她乖乖喝下，谢染索性倚在床榻的一旁，一口一口地喂着。等到一碗汤见了底，他抽出一张帕子过来，刚送到林黛玉的嘴边，却被她一把夺下。林黛玉用帕子点了点唇角，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绷不住笑了出来，“哪里就这般金贵了？”
谢染一挑眉，眼神似有似无地落在她的唇上，“昨晚在我怀里洒了好几颗金豆豆的，不是你？”
林黛玉又想起昨夜被他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最后软倒在榻上时候，声音发颤，睫毛都已经一片朦胧。
脸上一阵发热，手已经伸出去推了他一把，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谢染，两人又是一阵拉拉扯扯，不知碰到了何处，林黛玉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嘶了一声按住被褥下的膝盖。
看着她骤然变红的眼圈，谢染一瞬间心疼地不行，赶紧收住了手。
“让我看看。”他将手里的汤盏随意搁在一边，掀开被褥就要看。昨夜歇下的时候已经是夜深，看得也不甚仔细，只匆匆为她换了件衣裳就睡去了，如今想来却有些懊恼。
林黛玉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按住了被褥，却被他一把扯开。一双修长的腿宛若雨后春笋，从绛红色的锦被下冒出来，膝盖处微微发红，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显然是昨夜用力狠了，红痕还未消退，看上去却别有一番味道。
谢染浑身一僵。
“没事，你去将柜子里的药膏拿过来，涂一些就不疼了。”林黛玉看着他的目光，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等到凉浸浸的药膏被他的指尖轻点，慢慢抹匀在膝盖处，谢染的眉间还是蹙紧了，低垂着睫毛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