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桐按着昨日诗会的情形推算,南宫敏回高台阁最大的可能就是回来找自己的,现在他出了事,自己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

    唉,怨毒就怨毒吧,天下父母心,何况还是想要儿子继承皇位的父母心。

    嫌疑归嫌疑,事实归事实。若是南宫烁愿意帮她作证的话……她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南宫烁,微微递了个“你会帮我作证的对吧”的眼神。

    南宫烁十分高冷地哼了一声以作回应。

    方一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可以明示否?

    南宫烁已经十分高冷地转开了不再看她。

    马淑妃哐又一个头磕了下去,伸出一根手指,啪指向方一桐:“是你!皇上,昨日诗会,众所周知就是他,一心与敏儿过不去,想方设法出敏儿的丑,一定是他,就是他,他害我们的敏儿。皇上,您要为敏儿做主啊。”

    方一桐:“……”你知道道理的理

    字有几划吗?

    “皇上。”温淡的声音响起,湛流云往前一步,深深行了一个礼,“一桐与康王殿下素不相识,更无仇怨,没有加害康王殿下的理由,而且,当时诗会刚散,一桐去了梅林,后来……”

    “后来与我回府了。”南宫烁冷冷回看了马淑妃一眼,接过话茬。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瑞王不是同淮安王有一腿吗?什么时候搞上淮安王义弟了?

    南宫烁浑然一派你们瞧你们的,你们猜你们的,我有我的节奏。侧过身子,看着方一桐:“你喝多了,一路上吵着要我抱,我又怎么能干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情?故而推辞了许久,谁知道后来你竟拽着我的袖子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说我始乱终弃。所以,我一路抱你回去实属无奈,不过你也不必感激,毕竟后来一晚上你也抱我了。”

    哐哐哐,大殿内悄无声息,唯闻下巴落地。

    然而,瑞王殿下从善如流地把“只要我不觉得丢脸,丢脸的就是你们”贯彻到底:“瑞王府上的人都可以作证,我抱着你从大门口走到揽翠楼一路上你都在哭闹。”

    方一桐气得浑身发抖:“……够够了!”南宫烁你今天出门忘记吃药了!

    气得发抖的不止方一桐一个,皇帝扶着额角,直觉一脑袋的血管都在突突直跳,跳得脑仁疼。

    皇帝今年五十二了,过了年就五十三。近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时时感觉力不从心。这个时候对于儿子的依仗就显得尤为重要,不仅仅是政务分担,还有心灵慰藉。

    皇帝拢共有过五子三女,大皇子乃是嫡后所出,自幼聪颖,深得圣心,不到十岁就立为太子,入主东宫,成为国之储君。却不料十五岁时在一次围猎中不幸坠马,伤及头颅,不治回天。

    再就是三皇子,三皇子与二皇子乃是同岁。那一年德妃贤妃相继怀孕,是为大宋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