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又言:“死了。”

    沈闵州:……

    午休时间留在班上的人大多点了外卖或者自带便当,抱怨食堂难吃的声音从走廊上飘过,还有人在组团准备去后街撸串。路又言在这一片断断续续的响动中趴在桌上继续补眠。

    窗帘的缝隙中露出一角天光,落在他的发顶肩头。在他睡着的时候,天空飘起小雪,室外又闹腾了一阵。

    这一年的初雪终于来了。

    有人踏着这雪而来,一手书包,一手拎着十四街的大碗秘制凉皮。

    他见他趴着,放轻了脚步,驻足于他桌前。

    还趁着他睡着,偷偷拨了拨他的发梢。

    路又言睡得并不安稳,加上没有吃到中饭的胃部开始抗议,他黑着脸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最喜欢吃的凉皮。

    凉皮旁边躺着一袋牛奶,手摸上去还是温热的。袋子上贴着一张便签,几个狂草流的大字映入双眼:

    小麻雀~喝牛奶~~长高高~~~

    路又言:……

    他的心情就跟那几道波浪线似的。

    路又言将便签揭下来,回头望向最后一排。只见查亦鸣正吸溜吸溜吃凉皮,胃口大好的样子。

    不在家躺着过来装什么好学生?

    真恶心,谁要吃你买的。

    ——恶狠狠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路又言把头拧回来,顿了几秒,扒拉开袋子。

    不吃白不吃。

    午休结束,路又言终于睡醒,查亦鸣也出现在座位上跟人闲聊,三班看上去风平浪静,和和睦睦。就是临近上课的时候,班里冷不丁响起查亦鸣的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