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见状连忙对一旁的盛鼎丰道:“盛老太爷,您快让他别说了……我们这位小表弟,是带着几把刷子在身上的。”

    盛鼎丰闻言,犹疑片刻:“这位小兄弟不过只是一个黎家小字辈的弟子,莫非还真能从这图里看出什么玄虚?”

    他也不是信不过凛冬,只是眼前这位黎家小表弟地年纪看起来自己的孙儿也差不了多少,怎么就能看穿这么多位年长风水师都没有察觉到的漏洞?

    凛冬见他有所松动,连忙加了贴眼药:“他能,他当然能了。”

    盛鼎丰将信将疑地扯了扯一旁怒气冲冲的老友,试图说服对方:“老伙计,要不你先消消火,说不定这位小兄弟真能说出些什么,你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的话也够多了,就让年轻人多说几句吧。”

    那评委闻言非但没有消气,反倒脸色越发难看:“盛鼎丰!你要还是我兄弟就别拦我,他一个他姓弟子围观我们盛家内比已是不妥,此刻居然还再三侮辱你我,你忍得了这口气,我可忍不住!

    况且我们盛家多代传承,这一代就算是后辈不济,也由不得你一个黎家人来挑刺!”

    明屿之任凭他暴跳如雷,自是屹然不动,只是等这评委说完了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你话好多,是不是挑刺,大可听过我说的漏洞后再判断。”

    评委将手中的流程书重重往评委席上一甩:“老夫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些什么名堂来!若是说不出来,可别怪老夫到时去你们黎家要个说法。”

    盛鼎丰这时再去拉自己这位执拗的老伙计,却是怎么都拉不动了。

    凛冬只好自己出马,挺直了脊背,贴近明屿之耳边:“先生,他们哪里能和您比,您还是不要和他们计较了。”

    明屿之直接站起身,朗声道:“不和他们计较?他们自己学艺不精,在这误导风水界的后辈,我还教育不得了?”

    全场盛家人的目光瞬间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凛冬身上,如果目光能够化成利刃,只怕此刻凛冬已经是个筛子了。

    凛冬人傻了:“……”不同意就不同意,嚷这么大声干嘛!

    现在所有盛家人都知道我觉得盛家不行了!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那位年迈的评委被凛冬这种毫不掩饰的站队刺激得越发愤怒,用被背叛般的目光看向凛冬:“你也觉得他说得对?!”

    里外不是人的凛冬:“……我是解释不清了……”

    明屿之没有再给那位评委说话机会的意思,直接指着布局图:“东面的高楼挡住了后面的联排别墅,而别墅后面,却是一排更加低矮的别墅,形成了退龙煞。这姑且算作疏忽,但接下来,你们在这里设置了一道溪流,让这个小区环绕溪流而建,但这溪流有弧度,与正对着溪弯处形成了反弓煞,这就是多出的二处错漏了。”1

    “确……确实如此……”那评委后退了一步,死鸭子嘴硬道:“但这也不过是我们一时疏忽。”

    “一时疏忽,你可知道身为风水师,一时疏忽可能导致多少人无辜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