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异舟听见她点长岛冰茶,按住了她手中的酒水单:“长岛冰茶混了四种烈酒,很容易醉的。不然你换一个?”

    达哥听了这话,满眼亮光地看向徐羽诺。

    谁知徐羽诺不怕死地把菜单一拍:“看不起谁呢?就长岛冰茶了!”

    随后还自信地朝达哥眨了眨眼。

    达哥心想今天这小祖宗绝对又得耍酒疯。

    方异舟诧异地松开了手,无奈地对着调酒师说:“我来一杯马天尼。”

    酒很快就做好了,徐羽诺举起杯猛喝了一口,只觉得今天这冰红茶的味道好像有点怪怪的。

    她刚想再尝一口,就被方异舟按住了杯子。

    “烈酒不能喝这么快,容易醉。”他说。

    徐羽诺心想就是要你醉才好套你的话呀,于是赶紧说:“醉不了,你也多喝,今天高兴咱们多喝点。”

    他很是听话地喝了口手里的马天尼,随后说:“你下午还没回答我,你今天为什么哭。”

    徐羽诺放下杯子,心想这里也没有摄像头,告诉他也无妨,就把他当作是树洞,清一清最近脑袋里那堆垃圾。

    “我今天想起我妈了。”她说着又喝了一口,“你那样抱着我,很像小时候我妈抱我的动作。”

    方异舟哭笑不得:“一般女人如果被我抱着,都会幻想我是她们的老公,但你却幻想我是你妈?”

    “那其实都一样,她们没有老公,我也没有妈妈,我们都在幻想没有的东西罢了。”徐羽诺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文艺,她不习惯这样,于是装作淡定地又喝了一大口,“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妈就死了。”

    “这个酒吧,是她以前开的,那时这是个音乐餐馆,里边摆满了鲜花,一进来就能闻到鲜花的香味,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她去世之后我爸嫌它赚的太少还不好打理,就把它卖给了一个大佬,那个大佬不喜欢原先的风格,就把它改成了现在这样。”

    方异舟听了之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你讨厌那个大佬吗?”

    徐羽诺摇摇头:“他只是个商人,我只恨我爸,因为我爸竟也只是个商人,对我妈的遗物没有哪怕一丝的情感。”

    她用了恨这个字,这个字感情色彩太浓重,浓得方异舟明白她可能是有些喝多了,因为只有喝多了,她才会放下那些为了节目所盖起的伪装,表露出如此真实的情绪。

    他记得当初把酒吧卖给他的人。那是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身边带着个刚刚三十岁的女友,每每提起家里的孩子,必然提到自己有个聪明伶俐的八岁儿子。但他却从未听闻他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