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岭,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同为男性却跟你说这种话,但我还是喜欢你。我可以等你到十八岁,不,多少岁都可以,到时候我想和你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接吻。】

    刑或的笔尖停滞在日记本上,那一页一行一行写着全是他在十四岁这个对于情感还朦朦胧胧的年纪,他曾经辗转确认的对自己幼年好友的情感。

    “我觉得,我确实喜欢他。”

    他的脑海里骤然闯进徐声岭在回家路上对他说过的话语,手里的笔杆不慎跌落在地,他将那页日记撕了下来,亲手将他尚未萌芽的心动裁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卧室里的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填满四周。他推开门走出房间,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佣人们整理的声音,碗筷的碰撞声和清扫的沙沙声交织着缠进他的耳朵。

    突然门板被从外推开,徐声岭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家门口,刑或连忙几步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来看自己老妈子要打招呼啊?”徐声岭轻轻捶了刑或肩膀,“走走,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刑或领着徐声岭去了琴房,两个人并排坐在钢琴凳上,他的手触摸上琴键,弹的是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徐声岭被夸赞说好听的曲子。徐声岭听完没忍住笑了笑,“你不会弹别的啊?”

    刑或弯了弯嘴角,“怎么可能,别小看我。”说完他翻开乐谱,奏出了一曲徐声岭没有听过的旋律,“这首也好听。”

    “这首曲子,”刑或侧过脸去,目光异常温和地望着徐声岭的眼睛,“诉说的是一位少年爱上美丽的少女却始终不得所爱的故事。”

    “还有这样的故事,怪不得我说听起来有点难过的感觉……”徐声岭随口说完,刑或的胸口蓦然产生出一种窒息感,似乎是有什么想要喷薄而出,却只能被迫沉淀在那里,堵满他的整个胸腔。

    徐声岭沿着走廊进到刑或的卧室里,他一进门就飞扑到刑或的床上,“好累,我刚刚在家里收拾完立马就赶过来了,让我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