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收起了霞光,暗蓝色的天空中挂着几颗微烁的星,营帐错落有致,炊烟缭绕。

    用过晚膳后,项棠绕着军营散步,走到马厩,遇到齐昭在喂马。

    那是一匹乌骓马,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毛,毛色发亮。

    “真是好马”项棠道:“齐将军的这匹马真不错,很有精神。”

    齐昭笑道:“哈哈,元帅,您看这马,哎呦,乌黑发亮啊,此马名唤乘风,日行千里。”

    项棠抓了一把黍米喂乘风:“你倒是这军营里第一个喊我元帅的,那些人看着很乖,其实都看不起我,他们都不服,难道你服?”

    齐昭摸了摸马,诚恳道:“我不服,我谁都不服,但是我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咱俩是一路人,你能统领好军队。杜老头是老顽固,很古板,他就坚信兵书里的打法,一点不改,岂不知书里的别人也知道。”

    项棠赞同:“你说得对,还有我父王,稳则稳矣,不肯冒险,这样的军队力量很大,也很规范,可是敌军不平常,南诏国的火雷仅他一国有,厚重稳定的打法遇到火雷,肯定是亏损兵力。”

    齐昭笑道:“所以我说咱俩是一路人,现在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首战必须胜利。”

    项棠问道:“还没用过晚膳?今天的清炖鹿肉,鸡汤豆腐肉丸都不错呢。”

    “啊!”齐昭急道:“元帅,我先去了,要不然该被抢光了,张老头炖的鹿肉最好吃啦。”

    也许少年总是这样,风风火火却又明亮张扬。

    “小姐,都亥时啦,该睡啦。”侍女阿俏头梳花顶髻,身着嫩绿短打,分外可爱。

    “我不困,还早呢。”项棠道。

    阿俏嗔怪:“这都什么时辰啦,明日还要早起,要不然明早又起不来啦,明早起不来头疼的还是小姐,都已经亥时啦,还不去睡,小姐,快睡去吧。”

    “好的,我去睡!”项棠又小声道:“就不该带你来。”快步走向营帐。

    阿俏轻哼一声:“我就来。”

    次日,寅时三刻。

    天渐渐破晓,朦朦胧胧,东边出现一片鱼肚白。

    项棠走出营帐便看到齐昭在树下练剑,穿蓝衫配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