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养径直来到原本用来关押看守海贼,现在扣留狂鲨帮众的营房当中。

    此时正直早间刚过,不到午饭时间,可整个营房中就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是酒香四溢的气息和烂醉如泥随地瘫倒的海贼成员。

    走进一间房屋中,打开门来,屋中歪东倒西地或躺或卧地倒着几个满脸通红的海贼头目。其中一个头目见屋门打开,强撑着还算有些清醒的眼神打量了一眼来人,随后便自又埋下头来小酌了一口,漫无形象地卧在那里,一点没将进门来的李天养他们放在眼中“原来是少当家回来了,你回来得正好,赶紧让你们的人赔偿我们的损失,明明眼看就要到手的猎物,最后竟被你们给放走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李天养一愣,多久了,他再也没有被人如此轻视过。虽然年岁不大,可是在如今的大元一地,就连最桀骜不驯的土著战士在李天养面前,也不敢有所过激的表现。

    看着眼前这个依稀有些面善的海贼,李天养低垂着脸,满腔的怒火仿佛要喷勃而出,最终被他强自忍耐住了“看来这些人一个个都还没有清醒,吴曙,去找几个人帮他们打桶凉水过来,清醒清醒头脑!”

    “好嘞!”吴曙也是气极,这些时日的无奈,加上今日狂鲨小头目竟如此轻视李天养,让他乐得见到这些个自以为是他们叔父辈一般的海贼们一点苦头尝尝。

    几大桶采自地底几丈深的深井中冰水倾倒在这几个头目头上,随已是夏季十分,但也让几个不防备的狂鲨头目打了几个冷颤,总算是酒醒了几分,连忙抬起头来四顾着罪魁祸首,最终看到的是,正举着衣摆搽拭着湿漉漉双手的李天养。

    “少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当初我可是还抱着你把过尿的!!!”仿佛被李天养如此举动侮辱了一般,刚刚轻描淡写打发李天养的那位头目,激愤难当地怒吼一声,把个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李天养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个头目拙劣的表演,直等这人冷静些许之后才开腔“既然你还承认我这个少当家,那么尊卑有别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你真以为,你们是我的长辈,是我父辈们的心腹,我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吗?”

    李天养心中怒气蓬勃,若是放任狂鲨的人在他们的海域肆意妄为,那么他们经营几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队伍规矩制度也就会荡然无存了。而以后再想要重新建立起规矩制度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比第一次之时那么容易了。

    “我只问你们一句,在我们已知的三次劫掠当中,是不是都有你们的参与,亦或者你们知道是狂鲨那边哪一伙人做下的。”于情于理,在知道本该接受洪堂保护的海商被劫掠之后,洪堂战士都应该给出一个答复,故而,李天养至少需要查出前面两次劫掠海商的狂鲨海匪人的名字。

    “是我们做的又如何,不是我们做的又如何,难道少东家真准备不顾我们两家的交情,为了区区外人就准备翻脸吗?”这位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海贼头目,依然故我地显得有些傲慢,浑然不觉李天养那业已变得阴沉的脸庞。

    “很好,那我就只当是你们这一伙人做下来的事情,毕竟我们收了人家的过路费,怎么说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所以我想找你们几位借点东西!”李天养不远再跟这个看不清形势的海贼头目纠缠下去,下定决心要给这些无所顾忌的海贼们一个深痛的教训。

    “什么东西?”海贼头子感受到李天养身上渐渐显露出来的煞气,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之色,此时多少总算有些收敛之色。

    “那就是诸位的项上人头!!”李天养阴深可怖冰冷刺骨的语气,让底下几个狂鲨的海贼头目们瞠目以对,呆愣了片刻之后立马回过神来。

    看着李天养可怖的表情和神态,海贼们并不觉得李天养是在危言耸听,因此几人在对视片刻之后,纷纷跳将而起,凭着彼此间多年来的配合,想要抢先动手,现将李天养给抓在手里之后再说。

    这就是行走在刀尖浪头的海贼风范,此时李天养所谓的少当家的身份,根本不放在人家眼中。可惜的是,早就被吴曙他们收缴了武器的几个海贼,在面对早有准备的洪堂战士们面前,还不等他们冲到李天养的面前,就被吴曙带着几个战士抢先一刀拍在了地上。

    因为有所顾忌的关系,吴曙他们多少还是留了手的,长刀根本没有出鞘,只是带着刀鞘如同仑棍子一般砸在几个有着几分醉意,身形不是最佳状态的海贼头子们头上,将他们打的头脑发昏,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给我绑了!!”李天养一声令下,吴曙眼显犹豫,带动作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就将几个海贼头目们绑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