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函清察觉到晏神筠的眼神落在他赤裸的脚上，他刚准备套上自己已经吹得半干的贴身衣物，晏神筠就开口道：“你怎么不穿鞋？”
束函清总不能说我不敢碰你的东西，那也显得太怂了：“……我习惯不穿鞋。”
晏神筠拿了拖鞋过来，又从衣柜里拿了件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边，他拽了拽领口，将领口顶上的扣子解了，他坐到了靠窗的按摩椅里，取下眼镜，把手放在小腹处，一个很标准的睡姿，沉闷地吐了口气：“我休息会。”
要不是晏神筠胸口还上下起伏着，束函清还以为他就这么安详地直接去了。
他摸了一把还润着的衣物，拿过了晏神筠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腰线和肩线都大了，他踩进拖鞋里，才觉得脚没那么凉了。
束函清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也不好意思再发出噪音，晏神筠也没安排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擦去上面的雾气，看见外面一片荒凉，有隐隐的太阳出来，那层雪也化得差不多了，这附近像片死寂之地，唯有实验室像个仅剩的生命绿洲。
束函清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晏神筠，才发现他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带着一点病态的苍白，面目很疲惫，可那张脸的确英俊混血得风度翩翩。
束函清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拿着饭卡去吃饭了。
下午的时候，束函清又一身汗地从那仪器上下来，易然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安慰道：“整个实验室里，除了晏教授没一个能从这上面面不改色下来的，而且你的力度很大的。”
束函清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又有些懊恼：“可我也太弱了。”
他出实验室的时候穿好自己的外套，他站在晏神筠的办公室外面，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同事出来，连忙敲门进去。
晏神筠正拿着一份报告，疑惑地看着他：“你还不走吗？”
束函清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明天我给你送来，谢谢。”
晏神筠说了句好，束函清出去的时候，正好有人让他去二号实验基地看结果，外面还依稀飘着雪，身边人撑着伞举在他头顶，他把手指插进工作服口袋里。
突然，只看见不远处大门处，刚才从他办公室离开的束函清几步上前捂住一个高大男人的眼睛，他似乎把这当成一种小小的情趣，说了什么露出一个泛着光彩的笑容，男人转身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无奈一笑，温柔地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束函清搂着他的腰抬头啄吻着他的唇。
身边有人提醒，晏神筠才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抬腿往前走，身后人加快了脚步才跟上。
晏神筠记得，那男人叫慕烨，上一次束函清身边的人还不是他，还是那个叫荣桦的小孩。
束函清一定不知道他专注看着人的时候一双眼睛明亮而透彻，一眼就能摧毁人的防护。
束函清坐上车后，头发上落了点雪，慕烨给他拨去，说他头发有点长了。
束函清已经很久没剪头发了，之前他嫌麻烦都是自己用推子直接推得很短，现在留长了看起来有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