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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祎像被一阵劲风给吹散了,他有些狼狈地收住动作,脚尖点地,踉跄着跌坐在地板上,心思也跟着七零八落的。他不自在地拽了拽刚刚倒立时翻起来的衣摆,心想,他还没练出腹肌呢,不能让那人看见,太丢人。

    旁边的小同学笑他:“阮老师输啦!”

    他不服气,鼓着嘴,伸手捏了捏人家的腮帮子。

    闹了一会儿,阮祎始终不敢回头看。

    家长们陆陆续续进来接走小朋友。阮祎倚在墙边,隔着那面玻璃,看到贺品安还站在原处,促狭地盯着他。

    看到他,心跳得好快。

    装作没什么特别的样子,阮祎找负责人签过字,才慢吞吞地往外走。

    刘海都是湿的,怎么见人啊!

    阮祎不自在地捋了一把额前的发,走到贺品安身边,手腕抖得厉害,他悄悄把手背到了身后去。

    “贺叔叔。”

    贺品安今天也是一身休闲运动风,他俩跟约好了似的。这还是阮祎第一次见他背双肩包。

    多帅呀,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嘛。

    贺品安“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他,问:“怎么在这儿?”大概意识到这话问得突兀,他补充道,“我经常来这边,之前好像没碰见过你。”

    一句话要酝酿很久才能避免舌头打结。

    “我、我帮同学代课。”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把舒晓供出来。

    “你不是学音乐的吗?”

    “也学过几年舞蹈……”

    “才艺不少呀。”贺品安闻言,朝他笑了一下,“以后不愁没饭吃。”

    是在夸奖他吧?是吧?阮祎也想笑,忍住了,努力把“宠辱不惊”四个字刻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