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弛被孟醇吻得胸闷,眩晕中一把搂过前后晃动的脖子,带点怪罪的意思说:“你慢点...”

    说罢盯着孟醇,还还在等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孟醇喘着气,两人额头相互抵着,鼻尖错在一起,说话,唇峰就扫过杜敬弛的皮肤:“想了。”

    杜敬弛收紧手臂:“...有多想?”

    孟醇将视线凝在他搭着刘海的睫毛上。

    杜敬弛用目光拽住孟醇心底的死结,越扯越紧,越小,越解不开,锁着咽喉,心底类似口渴的胶浊越浓。

    这么晚了,远处山下城景金光闪耀,星星支离破碎地映在杜敬弛眼底,要比挂在天上亮许多。

    孟醇说:“很想。”

    杜敬弛环紧他:“很想是多想?”

    “...就是特别想。”孟醇停下动作,看着杜敬弛,“特别特别想。”

    杜敬弛垂下眼睛,盯着他眉间的疤,眼尾的纹路,中突的鼻梁骨,像一块不入流的粗岩,崎岖不平任潮水打磨,也永远不变成光滑的鹅卵石,河底沉不进,太阳熔不化。

    “有多特别?”杜敬弛不依不饶。

    孟醇喘着粗气将他压在身下,心情跟从前一样,巴不得把杜敬弛叠吧叠吧揣兜里带走。

    沙子太粗糙了,挂得住太多记忆。

    “...你在,我睡得着。”

    他为数不多几场好觉都是杜敬弛给的,也许自己还得说声谢谢。

    杜敬弛听孟醇简短朴素的表达,捏了捏他饱满的耳垂,看着近在咫尺,外放又藏了半点内敛腼腆的人,心底蔓延出一条只属于他的路。

    那条路没有任何人,只有往尽头的尽头看去,才抓住一面由他拼凑起的影子。

    杜敬弛不要那样,他要现在这样。

    谁来都不好使,就非得是孟醇,要孟醇亲自填满他心底留下的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