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卫瑭接到字帖气得点心都少吃了两口,第二天也没心思给东宫挑礼,只由圆娘选了送去。

    李璋翻看一下礼册,心里就明白了,摸了摸鼻子,悻悻地叫福海又送了好些卫瑭喜欢的东西过去。

    福海自从皇上昏迷在床后,就十分高兴,加上正值年节,他的心情一直保持得很好。

    此时听李璋这样吩咐,故意问道:“那殿下,还是送昭华郡主名家字帖吗?”

    李璋似笑非笑,觑着福海道:“你觉得呢?”

    福海看了李璋一眼,低下头,道:“老奴本觉得送昭华郡主字帖不大合适,但昨儿听殿下那么一说,觉得甚是有理。”

    李璋闻言,看向福海,从鼻子里出气,“你这是故意拿话刺孤?”

    福海忙夸张地躬下身子,道:“老奴岂敢。”

    李璋收回视线,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大红洒金的礼册,“她既这般不喜,孤不送了便是。”

    太子殿下直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大过年的故意给人送她不喜欢的字帖有什么不对,但鉴于收礼的人实在不喜欢,还气到默声抗议,太子殿下这才找了法子去哄。

    太子殿下可记着自己为什么送字帖过去,最大的原因就是防着有人借着送节礼的由头,故意去撩拨他很有些傻乎乎的太子妃。

    可无奈这傻乎乎的太子妃实在不喜,这时再顶着送,不免惹得人生气,叫那人“乘虚而入”就不好了。

    而李璋口中的那人,却没像李璋想得那样借着由头凑上门去,而是在家忙得头上冒火。

    苏晟眉头紧锁,问一旁的管家:“该送去各家的节礼都送去吗?”

    管家恭声回道:“都送去了。”

    “那就好,”苏晟绷着的脸还是舒展开,”如今祖父病倒,祖母守在一旁照顾,母亲的头疾也犯了,姝儿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父亲……也指望不上,可千万不能出错。”

    苏老尚书年纪大了,入冬后便病倒了,到现在都没能从床上起来,苏老夫人忧心不已,一直在旁守着,本来苏夫人倒可以出来管上一二,但无奈头疾又犯了,苏姝要是正常也可出来管家,但她自从上次受刺激晕倒后,就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整个人阴沉沉的。

    而苏大人更是指望不上,于是这担子就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苏晟身上,他不仅要忙着前头的应酬,还得管着家中的一应事宜,可谓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应节礼都已送去各家了,但……”管家面色犹豫。

    苏晟皱眉抬头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