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过后的大都会一片狼藉,这座城市和相距不远的纽约莫名其妙的在每次战争中都颇受入侵者的钟爱,一次又一次的重建,损毁,再重建。

    城市逐渐变成一个巨大的甜甜圈,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外逃离。

    轰鸣着的机器正在清理养老院的废墟,刚刚把迷路爬上高楼的小猫送回主人手里的超人打废墟前路过,停在了机器前。

    “需要帮助吗?”

    他看向忙碌的工人,好心想要帮忙,就比如挪开那个笨重的石柱,却遭到了中年男人的一个怒视。

    “滚开!外星人!”

    他把他视作和入侵者一样的异类,全然忘记前些日子里是遍体鳞伤的氪星人挡在他们前面,浴血与入侵者作战。

    “教授,这里是不是印错了呀?”

    课堂作业布置下去的时候,有个一头棕色小卷毛的男孩凑到了她身边小声询问道。

    罗萨娜切掉正在整理的论文参考文献,把注意力放到小朋友指的位置上。大一新生的通识课讲不了多深奥的东西,这材料已经用了四个学期,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有东西印错了。

    “没有印错,”罗萨娜仔细检查了一遍,“这里应该是外来词的复数……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忘记讲了?”她昨晚上搞论文搞到两点多,又赶上漫画更新等上床天都快亮了,灌了一大杯咖啡才来上课,没想到还会出岔子。

    语言学教授敲了敲桌子,唤起学生们的注意力,然后把漏讲的知识点补到了白板上。而提醒教授的好孩子得到了一根哈密瓜味的棒棒糖。

    学生们继续低头写东西,罗萨娜放下手里的水杯,准备趁这个功夫去下卫生间。维斯特楼北翼的卫生间在最里面的拐角,她得走过整条走廊才能从这间教室过去。

    路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罗萨娜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刚刚最后一根糖也给那个孩子了……一分钟过后,贩卖机里掉出来两包彩虹糖和一包MM豆,当然不是现在吃,她可不想顶着五颜六色的舌头给小孩儿们上课。

    有着一副特别典型拉丁裔美人长相的红发女教授看了看镜子,今天也觉得自己很好看呢。

    随手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屏幕闪了一闪,罗萨娜扫了一眼,这个月的还款刚刚从卡里扣了费,剩余的欠款已经不多了,大概还要再有一年就能还清全部的助学贷款。短信带来的亮度很快熄灭,又接上了不断闪烁的,属于电话的光。

    来自芝加哥的号码。

    女教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地直接按了挂断,但那边像是有什么要紧事一样,不停地呼入,罗萨娜前脚刚拉进黑名单一个号码,后脚又有新的号码亮起来。

    “你们是在普拉斯基打的电话吗?”

    那是家运营商,T-MOBILE店面的地址。